邓散木谈“运笔”

《书法百问》一书，乃邓散木生前列就提纲，复经其女邓国治从邓散木原著作中摘选相关文字补文而成。全书罗列了一百个书法学习过程中的常见问题，如执笔、运笔、用笔、结构、间架、临摹事项乃至所用工具等，一一做了详细的解答。以下12个问题是关于书法学习过程中的“运笔”。

1.什么是运笔？

答：运笔，是指笔的运转。

2.怎样运笔？

答：运笔必须用腕运。五指攥住笔管，使笔管直立不动，全用腕力使手活动，笔管随着手的活动方向来回运转，这就是“腕运”。

3.为什么不可以用指运笔？

答：用指力去拨动笔管，笔管就不能保持直立不动，笔管的活动范围也非常小，写小字还可勉强对付，写中楷、大楷以及再大的字，就无法运转了。而且，用指力运笔，笔不踏实，写出的字也是虚浮无力的。

4.以腕运笔，腕的姿势应该怎样？

答：以腕运笔，手腕必须离开桌面，使之悬空。悬空的腕部又须平覆，同桌面平行。

5.为什么腕要平覆？

答：手腕平覆，就可以使笔管保持垂直。

6.笔管是否应永远保持垂直？

答：笔管不能永远保持垂直，必要时是可以而且应该倾侧的。例如写较长的直画，笔势由上而下，笔管就要随着向前倾侧，直画越长，笔管向前的倾斜度也越大；横画笔势自左而右，则笔管改为向左倾侧；其它撇、捺等笔画，也都依此类推。但须注意的是，笔管可以向前或向左倾侧，而不可向后或向右倾侧，向后或向右，就不是以腕运笔了。

▲笔管倾侧示意图

7.腕要悬得多高？

答：悬腕的高度，同执笔高低一样，要视所写字的大小而定。一般说来，写中楷手腕离桌面约四厘米左右。字写得大，腕悬得高些，离开桌面远些；字写得小，腕悬得低，离开桌面近些，也没有硬性规定。

▲悬腕示意图

8.为什么要悬腕？

答：悬腕写字，就可使手转动灵活；如不悬腕，紧贴桌面写字，手就无法活动，笔管也必然运转不灵。

9.初学悬腕，手会颤抖，怎么办？

答：必须勤学苦练，持之以恒。方法有二：一种是空闲时候，倒拿笔管，或者拿一根筷子，按照正确的执笔法执住，悬起手腕，在桌面上绕圈儿，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，手腕自会逐渐稳定。另一种是写字时将左手平覆在桌面上，右手腕搁在左手背上写，这种做法叫“枕腕”，时间长了，抽去左手，右手也能稳定。这两种方法，可以同时并用，练习一段时间，就能收到效果。

▲枕腕示意图

10.写小楷是否也要悬腕？

答：写小楷也要悬腕。开始练习小楷，悬腕是比较困难的，可采用上法“枕腕”。也可以“提腕”，又叫“虚腕”，即将肘骨靠在桌上，手腕靠近桌面而不贴紧，能够自由活动，也就是最低的悬腕。

11.写标语横额等大字应怎样？

答：写标语、横额之类的大字，不光要悬腕，还须连肘也悬空，这就是“悬肘”。悬肘可以在练习悬腕的同时练习，等打好了基础，那就可以运转自如，小大由之了。

▲悬肘示意图

12.写字时身体姿势应怎样？

答：字要写得横平竖直，写字时或站或坐，身体也必须端正。头要正，稍向前俯。眼与纸的距离约在一尺左右，双眼之间如果画一条线的话，这条线要和桌子成平行线。写三寸以内的字可坐着写，写三寸以外的字站着写。

▲坐写毛笔书法字姿势示意图

（作者：邓散木、邓国治）